混乱中立
ao3@Laybackkk
uid.11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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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世界
上一棒 @满目
感动中国我终于写完了呜呜一把辛酸泪我解放了勿上升
下一棒 @FOXES____
01
“……喂？也哥？”
无人应答。
周震南皱眉努力分辨寂然环境音里的其他声响，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从耳机里传来，似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有人吗？听到请回答。”想到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情况，周震南的心往下沉了沉。
“唔嗯…”一声闷哼，经由遥远的电流传输过来有些失真，周震南还是立刻认出来这是刘也的声音。
“也哥？也哥是你吗？你还好吗？”
依旧无人应答。
但是耳机里的声音变多了，除了刚刚刘也的一声闷哼，还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稍不留神就会忽略的微弱水声。
“也哥……”翟潇闻的一声也哥惊醒了沉思中的周震南，没人理他他也不能直接挂断，至少目前可以判断出对面至少有刘也和翟潇闻在。
……
意识变得混沌，好像第三者置身事外地飘在空中俯瞰，翟潇闻在亲他，在这个一墙之隔就是无尽丧尸，朝不保夕，末日荒弃的废墟上，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显得过于荒谬失真。
刘也走神走得明目张胆。翟潇闻是怎么知道在焉栩嘉精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的？连焉栩嘉自己都不记得，知道的人应该只有周震南和假装忘记了的他自己才对。
终于反应过来另外一边发生了什么的周震南拧紧了眉，在心里破口大骂，翟潇闻，且不论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情况下他想做什么？
“也哥！翟潇闻！听得到吗？喂？喂喂？”还是没有回应，周震南闭了闭眼，手紧紧握成拳。
“看着我的眼睛，翟潇闻，抬头看我。”
翟潇闻顿了顿，迟疑着撑起来，又凑上去吻了吻刘也的唇，才终于正视他的眼睛，弥漫着雾气的漆黑深潭，一眼就陷落进去。
刘也看到翟潇闻泛红的眼眶，表情是向下垂的脆弱，他暗暗叹口气，诱哄一般，轻轻地开口：“闻闻乖，睡吧，睡吧。”
翟潇闻真的平静下来，尽管手还死死地抱着刘也不放，头却是靠着刘也蹭蹭，缓缓闭眼，小声喃喃，“也哥……”
“我在呢。”刘也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谁的梦似的。他偏头看一眼毫无动静的大门，也沉下心闭上眼。
02
“我在呢。”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通路的另一头一片寂静。
担心焦急都无济于事，周震南只能祈祷他们一切平安，寄希望于其他几人能尽快赶回去和他进行通话。
打包传送来的文件接受完毕，周震南定定心神坐下来切入工作频道。
看了两行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份普通的报告，越往下读神情越凝重。
在废弃的化工厂下面发现了大片晶体，和丧尸头颅内的如出一辙……以及他们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推测，也许真的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呢。
周震南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隐藏在简单报告背后更深更骇人的东西，过滤掉所有的细枝末节，排除一切干扰项，留下来的无论多不可置信都很有可能是真的。
人类高层的内部出了问题。
他们……真的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吗？
往更严重的方向想，他们甚至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身边最可信的队友依然是可信的。
……那么李鑫一呢？
不知道刘也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们现在也许比想象中更危险。
可是他现在再担心也无济于事，大后方不能乱，他们不能随意离开基地。
还能做什么？除了等待。
周震南皱紧眉头思索，视线落在显示器屏幕上，忍不住咬起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这个坏习惯他其实已经改掉很久了。
“啧。”
他还是发出讯息喊其余几人会议室集合开会，他还不确定要告诉他们多少当前的情况和最糟糕的猜测。
03
白色，铺天盖地的白色，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无尽雪原，将天光反射，白到泛蓝。
刘也躺在经年不化的雪地上，闭着眼睛，只有在这里他才是放松的，可以短暂卸下肩上的沉重的担子。
“这是……？”
“这是我的精神世界。”刘也没睁眼，淡淡回道，“这里比外面安全。”
翟潇闻又凑过去吻他，刘也黑色发丝散开在纯白的雪地上，有一种凌乱的美感。现实世界满目疮痍，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像这样大片大片的干净天地，干净得有些晃眼。
太不真实了，这也的确不是真实。如果可以他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一觉醒来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小爱豆。他想要的一直都不多，他甚至敢说自己就是个肤浅的人，喜欢被夸赞，喜欢镁光灯，喜欢一切的光鲜亮丽。末日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突然和沉重，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想好好活下去都变得如此困难，拯救世界这种事，怎么就轮到他们头上了呢？还有他的父母，家人，朋友……
......
白色，铺天盖地的白色，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雪原，将天光反射，白到泛蓝。
刘也深呼吸一口，满是清新的凛冽雪水味，他闭上眼再睁开一切凌乱就恢复成原样，平整如初的雪地和什么都尚未发生过一样。
看着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的翟潇闻，刘也神色有些复杂，不可避免地想起在焉栩嘉精神世界里发生的事。
04
那时他已经被困很久了，身体渐渐虚弱下去，耳边能反复听见水滴的声音——那是他的生命力缓缓流逝的回响。终于他感受到一股力量如同潺潺流水涌入身体，是赵磊。
注入的生命力让刘也感到精神力的束缚在松动，这是逃离的最后机会，必须要在焉栩嘉回来后制服他，强迫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19198。
19199。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再过20个数焉栩嘉就要回来了。
这个空旷黑暗的房间里，为了避免失去对时间的概念，刘也总是会在焉栩嘉离开后默默的数数，却意外地发现，焉栩嘉总会在他数到19209这数字的时候回来。他不知道这些数字有什么含义，但焉栩嘉总会在这个数字回来，从没有例外。
哒，哒，哒……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一双手，温柔的绕到他脑后，轻轻解开遮盖双眼的丝带。
“也哥，疼么？解开之后可不要瞪我。”焉栩嘉轻声笑。
丝带缓缓脱离，刘也集中所有精神力猛的望向焉栩嘉的双眼。只一个瞬间，制服焉栩嘉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
“嘉…嘉…？你疯了？不要命了吗？”刘也惊愕地看着他头发花白宛如花甲，“你的精神力根本……这是在透支你的生命。”
“哥，我知道。”焉栩嘉没叫他也哥，撒娇一样，“但如果不这样，怎么能留住你呢。”
轻柔的声音越发低沉，“也哥你知道吗，我…其实我好害怕。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早晚有一天，你会属于别的什么人，而不是我。”
眼前渐渐模糊，焉栩嘉紧紧看着刘也舍不得眨眼，此时的脆弱才让人想起他也只不过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年。
刘也无言沉默，能说什么呢？少年的眼泪也好感情也好他都给不了回应。只是还是隐隐约约有些心疼，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愧疚，他现在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焉栩嘉平时拼命埋藏在心底，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嘉嘉……别怕。”刘也缓缓抱住焉栩嘉，轻声道，“别怕，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
他轻轻的抚摸着焉栩嘉的后背，试图安抚少年此刻的不安。他没有看到的是，有一丝丝黑色的，如同丝线般粗细的不明物，缓缓从焉栩嘉的身上被吸入了他自己的身体。
05
他后来想了很久，恐怕就是那次发生了什么，导致他的异能产生了变化。
至于为什么之后他变得异常暴躁……
刘也集中精神力，凝神看向翟潇闻，试图从驳杂的精神乱流中剥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了。
无形的精神力牵引出一缕缕黑色细丝，缓慢地飘过来。
无助、不安、害怕、痛苦、绝望……一切人类悲伤的情绪都可以从中感知到。
刘也叹了一口气，黑色细丝失去控制缓缓沉下去，没入雪地里。
精神一阵充盈感……果然。
“……也哥？”翟潇闻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刘也，迷茫地眨眨眼，“这是哪？”
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不记得了，刘也没忍住微微挑眉，“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
“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翟潇闻吞吞吐吐，“我有没有…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刘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开口道：“有没有觉得舒服很多？你之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对。”
翟潇闻跳起来活动活动，觉得松快很多，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莫名情绪也淡了很多。
“好像是真的……感觉轻松很多。”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也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唔……算是吧。”刘也含糊其辞一带而过，“既然这样也该出去了。”
“这就走了吗？”翟潇闻不舍地蹲下捧起一把雪扬上天，“这里好美好干净。”
“哎……等等。”他像突然有了什么惊奇的发现，又蹲下来，把手按在雪地上，“这雪…这雪怎么不冷？真的不冷！这里也一点都不冷，好神奇。”
“精神世界而已，又不是真的。”刘也没有告诉翟潇闻这只是他表层意识的投射，将他人的精神纳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不加防护就相当于把自己赤裸裸地剥开展示。没有人能够轻易接触别人的底层意识。
“好了，出去吧。”语毕刘也便拉住翟潇闻的手把自己和他一起送回了现实。
“醒了。”李鑫一的声音。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刘也确定周围没有别人了，一瞬间想到很多，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翟潇闻皱眉醒过来马上发觉气氛不对，一句话没说爬起来检查通讯装置。有一条基地发来的加密信息，他不动声色地将信息转移到自己的终端，小声嘟囔，“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基地？”
李鑫一笑了一下，说：“还记得变异丧尸吧？”
“记得。”
“那你有没有想过……变异的终点是什么？
“变异……姑且将之称为进化，人类进化除了异能，似乎还在进化，丧尸也在进化，那么终点是什么？
“如果丧尸进化出了和人类一样的感情和思维，那么他们还是‘丧尸’吗？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抑或只是两个对立的种族？”
刘也被他的话震住了，他也想过，但是不敢细想，“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发生了什么？”
“刘也……”李鑫一惨然一笑，开口正要接着说，门被重重撞开。
“也哥！小心李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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